然后他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叶锋托起,轻轻地放入了那个巨大的木桶中。
叶锋吃惊无比,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所包裹,稳稳地坐在了木桶里。
随后,灰袍老者又拿出了一个药箱,将各种各样的草药精心挑选后放入了木桶中。
一切就绪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叶锋一人在木桶中浸泡。
“水沁,注意水温,不要让水凉了。现在是祛毒阶段,两天之后我会再来的。”
灰袍老者走出门后,对站在门口的蓝水沁叮嘱道。
“哦。”
蓝水沁答应了一声,目送着灰袍老者离开。她守在门口,时刻关注着木桶里的水温。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蓝水沁感觉水差不多凉了,就对着不远处正在药王泉打水的弟子喊道:“你,过来,去给我……”
然而,那弟子一听到要被抓来做苦力,立刻转身就逃:“师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蓝水沁无奈,只好自己动手去打水烧水。她端着一盆热热的药王泉水,神情紧张地对屋里喊道:“你,在吗?”
“我怎么可能不在,我不在我去哪啊。”叶锋现在动弹不得,愁眉苦脸地回应道。
“他是患者,我是医者,不用在意这些。”蓝水沁鼓励自己道。
“那我进去了。”
蓝水沁一咬牙,闭着眼睛端着一大盆热水走了进去。
她感觉自己差不多来到了木桶旁边后,就“哗”的一声将手中一大盆热水浇在了叶锋的身上。
“烫死我了。”叶锋痛苦的声音传入了蓝水沁的耳中。
这水虽然不是滚开的热水,但叶锋现在没有灵力护体,身体虚弱无比,因此这温度足以将他烫伤。
蓝水沁听到了叶锋的惨叫,立刻睁开眼睛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叶锋浑身上下被烫得通红一片。
不过还好叶锋的身体经过了龙神之力的改造,这点温度对他来说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呼。”蓝水沁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有烫伤叶锋,否则伤上加伤,自己肯定会被骂死的。
然而,当她不小心看到叶锋精壮的身体后,却发出了一声尖叫,赶紧转过身去。
“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说完,蓝水沁像飞一样地逃了出去,只留下呆呆的叶锋在房间里。
“不就是看了一眼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你还是医生呢。”
说来也怪,蓝水沁想找个人替她守着叶锋,可是等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出现。
无奈之下,她又得亲自去添热水。
一来二去,蓝水沁也习惯了。闲来无事时,她反而坐在房间里与叶锋闲聊起来。
“你刚才说,我姓叶,这跟龙主有关系吗?”叶锋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对蓝水沁问道。
“不知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蓝水沁说完,又赶紧去打水烧水了。
不知不觉间,蓝水沁已经在这里守了叶锋整整两天。她累了就靠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即使半夜也不用叶锋叫她添水。
第三天早上,当叶锋还在沉睡中时,灰袍老者笑着走了过来。
“水沁,怎么样了?”
蓝水沁正靠在门框上休息,听见了灰袍老者的笑声后,赶紧起身道:“哼,就知道欺负我。回头我就告诉师父去。不行,我得去好好睡一觉了。你们忙吧。”
灰袍老者看着蓝水沁远去的背影,走到了叶锋身边。他发现木桶里的水已经有些变了颜色,看样子毒素已经祛除了一部分。
老者又伸手试了试水温,满意地说道:“不错,丫头保持得还挺好。”
这时,叶锋也从沉睡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手臂处的伤口不疼了,而且身上也没有那么疲乏了。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灰袍老者见叶锋醒来,“感觉怎么样?”
“多谢前辈,已经好多了。”
说着,叶锋慢慢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看来九龙丹的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灰袍老者欣慰地说道。
灰袍老者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红色果子,看起来有点像草莓,还闪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这是?”叶锋好奇地看着这个红色的果子。
“它叫血莓,正是那个小蝙蝠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灰袍老者解释道。
血莓生长于重峦叠嶂的神农架中,那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地方,极少有人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而血莓更是传闻中的毒龙之血滴在地上,经过多年的时间长成的奇珍异果。
听灰袍老者的意思,为了这血莓,黛丽应该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
“黛丽?黛丽现在在哪?”叶锋一听,焦急地问道。
“这个你先不用管了,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这血莓是毒龙之血所化,它可以催化你体内的九龙丹。”
“但整个过程会非常痛苦,而且很有可能你永远醒不过来了。你要想清楚。”
说完,灰袍老者命人将木桶搬出了房间,并对两个年轻弟子吩咐道:“你们守在这里,无论里面传来任何的声音,都不要去打扰他。”
“是。”两个年轻弟子答应道。
叶锋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看着那血莓,心中却惦记着黛丽的情况。
但转念一想,龙脉和异宝更为重要,于是心一横,将血莓塞入了口中。
然而,这血莓却是他吃过最难吃的水果。一入口,一股极腥的血腥味就挑动着他的每一块味蕾。
就在吞咽下血莓的一刻,叶锋瞪大了双目,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他痛苦地躺在地上,皮肤开始慢慢变红。
他感觉每一寸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像有蚂蚁在噬咬一般,火辣辣地痛。
然而,那股火辣辣的感觉还没有过去,又传来了冰冷无比的感觉。
他感到每一寸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在打颤。
“啊!”叶锋咆哮了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虽然叶锋昏了过去,但那种痛苦并没有随之消失。
他仿佛身处一片虚空之中,在虚空之中不断地打滚、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