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辨不出来哪个是活着的。
秦昱发现颜宁没有跟过来，回头叫她：“颜宁，怎么了？”
颜宁眨眨眼：“有人在喊救命。”
秦昱一怔，折返回来再度用手电筒检查车内的情况，厉壬也跟了过来。
除了刚才已经变成丧尸的司机，其他人仍然是毫无生气的样子，看不出有幸存者的迹象。
就在这时，又一声极轻的呼救声：
“救命……”
这次比刚才大了一些，不止颜宁听到了，秦昱也听到了。
还真的有活着的？
“救……”
声音又弱了不少，快听不清了。
颜宁转头看向秦昱。
秦昱眼眸微敛：“车门被压在下面，很难救。”
厉壬以前出过不少救援任务，他低声说：“我记得大巴车顶应该有紧急出口，但是那个紧急出口只能从内部打开，或者直接把前车窗的玻璃砸破进去也行。”
前车窗玻璃本来就已经在车祸中撞出了一个洞，秦昱将周围残留的玻璃全部敲落下来后，差不多刚好够一人通过。
秦昱弯腰准备进去时，厉壬拦住了他：“我去吧，我比你有经验。”
他接过秦昱手中的手电筒，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大概是没有系安全带的原因，车厢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死亡，且死状凄惨。
不少人的身体都被折成了诡异的形状，连骨头都从皮肉里翻了出来。
厉壬握着手电筒一个个确认，直到走到接近后排的地方时，他察觉到有人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裤脚。
他立马弯腰往座椅下看去，一个躺在血泊之中的长发女人勉强抬起手：
“救……命……”女人身上全是血迹，腿也不正常的弯着，应该是骨折了。
厉壬也不确定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骨折，按理来说出了重大车祸的人是不能随便移动的，就怕肋骨骨折后会刺穿内脏。
但是这会也没有医疗部队，只能先把人带回安全区再说。
“别怕，我先带你出去。”
厉壬低声安抚她，然后将手电筒咬在口中，小心翼翼的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跨过那些已经死亡的人的尸体，十分稳当的从车厢内往外走去。
等到厉壬抱着血淋淋的女人好不容易从前车窗钻出，颜宁视力好，一下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虽然女人脸上都是伤口，但是颜宁很快回想起来，惊讶的睁大眼。
“怎么是她？”
厉壬疑惑：“你们认识？”
秦昱脸色微沉：“她是苏凌的姐姐，苏千雪。”
厉壬一怔，再次低头看向怀中奄奄一息的女人。
苏千雪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在求救，她的呼吸十分微弱，看起来像是快不行了。
厉珏也上前来帮忙，合力把苏千雪放进了车后座里。
还好他们出来时开的车够大，能够容下这么多人。
然而人是救出来了，大巴车仍然堵在隧道里，厉珏有些忐忑：“怎么办，我们要绕路吗？”
“也没有别的路了。”厉壬叹了口气。
颜宁盯着那辆大巴车打量了一圈，看这个车的体积，重量肯定已经超出了她的力气范围，
但是如果只是把车往旁边推推，露出一个够他们车通过的口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颜宁猛猛灌了一口益神水，然后搓了搓手，双手用力撑住横过来的车头。
厉珏茫然的看着颜宁的动作：“她不会是想把车推走吧？这怎么可能推得动啊。”
话音刚落，厉珏就听到嘎吱一声，大巴车和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缓缓往前挪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