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看着陈阳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心里直发毛,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他下意识地往后蹭了两下,想跟陈阳拉开点距离,结结巴巴地说道:“哥,哥,你们听我说,这事儿不赖我,都是二掰和三姑逼我的!我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回去就得挨揍,他们真能打死我!”
小豆子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哀求:“各位大哥,各位大哥,我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父亲瘫痪在床,母亲重病在身,还有个妹妹刚上小学......”
陈阳故意装作没听见,有病的爹、重病的妈、还有个上学的弟弟,冰冷的家,什么时候小偷跟小姐用一套词了!陈阳蹲下笑呵呵地拍了拍小豆子的脸蛋问道:“哎,小家伙,跟哥说说,你们这帮人,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啊?”
小豆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连忙否认道:“哥,哥,我发誓,这真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哦?第一次啊……”陈阳摸着下巴,一脸坏笑地看着小豆子,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第一次,那更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了!走,跟警察叔叔好好聊聊去,争取让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别啊,哥,我求你了!千万别送我去派出所啊!”小豆子一听要把自己送去派出所,顿时慌了神,拼命地在地上磕头求饶,“哥,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陈阳看着小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样,心里暗笑不已,这小子,还挺能演!他故意板着脸,站起身,拍了拍手说道:“哼!既然你小子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糖豆,打电话报警!”
“好嘞!”秦浩峰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听到陈阳发话,立刻从兜里掏出大哥大,作势要拨号。
小豆子一看这阵势,知道今天要是不说实话,怕是真走不了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哭丧着脸喊道:“别的,别的,哥,别报警!我说,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陈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说吧!你应该知道骗我是什么后果!”
小豆子无奈地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确实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话锋一转,又可怜兮兮地说道:“哥,那些东西现在不在我手里,都在二掰和三姑那儿呢!他们说要等到一个好机会,再一起出手……”
陈阳听了这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看来,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鱼啊!他走到小豆子面前,笑眯眯地伸手抓住他的头发说道:“小家伙,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好好招待你;第二么……”
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小豆子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接着说道:“就是你乖乖地带我们去找你说的那个二掰和三姑,让我们看看他们手里到底还有什么宝贝!你自己选吧!”
听到陈阳这么说,所有人都呆呆的看向了陈阳,像看外星人一样。他们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进去一颗鸡蛋。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只有陈阳胸有成竹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哥,疯了吧?”秦浩峰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凑到陈阳身边,小声说道,“哥,你可想好了,先不说他们手里有没有值钱的物件,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就是啊,陈老板,你再好好想想!”此时大炮也走过来附和道,“你这想法胆子太大了!先不说别的,咱们若是到了地盘上,知道咱们知道了他们的底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高梅,此刻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对陈阳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
高梅猛地一把将陈阳拽到了一边,脸色铁青,低声质问道:“陈阳,你疯了!”高梅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愤怒,“那都是脏物,你弄到拍卖行上拍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想把我们都搭进去吗?”
陈阳看着高梅,嘴角微微一翘,示意她跟自己到旁边说话。
“我的梅姐,你冷静点。”陈阳轻轻拍了拍高梅的肩膀,语气温柔,“古董不记名!你怕什么?这玩意,谁拿来算谁的,到时候有人若是问起来,我们就说是客人送来的。”
高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她的语气依然充满了担忧,“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陈阳打断了高梅的话,冲着她微微一笑,“相信我,我有分寸。”
高梅看着陈阳自信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随后狠狠瞪了一眼陈阳,只说了一句,“成天没事找事!”
高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上了楼,留给陈阳一个潇洒的背影。她心里清楚,陈阳这小子鬼主意多,这次的事虽然听着冒险,但说不定又能被他找到什么发财的路子。
再说了,就算真出了什么岔子,凭她高梅在京城的本事,摆平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想到这里,高梅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这小子,真是每次都能给她带来惊喜,也不知道这次又会弄出什么宝贝来。
陈阳看着高梅上楼的背影,笑呵呵地转过身,走到小豆子面前,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小豆子的脸,“怎么样啊,小子,想好了没有啊?是带我去见识见识你那两位朋友,还是去派出所喝茶聊天啊?”
小豆子这会儿心里真是比吃了苦瓜还苦,今天刚从二掰眼皮子底下溜出来,这要是再被抓回去,那可就不是挨顿揍那么简单了。二掰那暴脾气,下手没轻没重的,到时候自己这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都是个问题。
可是,不去带着他们去找二掰,就得去派出所,这年头,进了局子,那还能有好?小豆子越想越害怕,冷汗都顺着额头流下来了。
小豆子抬头看看陈阳,一脸哭腔跟陈阳说道,“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今天是偷了画,偷跑出来的......”
小豆子声泪俱下,将自己和翠花如何算计二掰和三姑,如何半夜偷画,如何被翠花欺骗,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他每说一句,心就往下沉一分,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说到最后,他已是泣不成声,绝望地望着陈阳,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恐惧,“哥,我说的句句属实,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小豆子哽咽着,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但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残酷的现实。为了活命,他只能苦苦哀求,希望能得到一丝怜悯。
说完,他奋力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每一下脑袋都重重砸在地上,哐哐哐直响。
“哦,我明白了!”大炮恍然大悟般地猛一拍自己锃亮的光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合着刚才跑来拍卖行,说是拿错了画的女人,就是你的同伙,是不是?”大炮咄咄逼人地指着小豆子,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陈阳转头看向大炮,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问道:“那女人往哪里跑了?你可还记得她住在哪里?”
大炮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本来是跟着那小娘们回去的,可是走到半路,她就把我甩了,一头扎进一条黑漆漆的胡同里,左转右转,一拐弯就不见了人影。我在胡同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她,最后只能自己灰溜溜地出来了。”说完,大炮还沮丧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弄丢了美人感到十分懊恼。
“那你记不记得那条胡同的名字,或者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陈阳追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
“哎呦,陈老板,你别提了,那条胡同七拐八拐的,跟迷宫似的,谁会没事去记它的名字啊!”大炮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脚不轻不重地蹬在小豆子肩膀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我操的,成天啥事不干,竟干偷鸡摸狗的事TM,你小子还有没有点出息了,像个爷们么?”
陈阳抱着肩膀看着小豆子,心里琢磨着他说的这些内容真实性,结合刚才女人的神态,貌似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秦浩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看陈阳,“那现在怎么办?我看还是直接报警算了,把这小子交给警察叔叔处理,也省得我们费心了。”
陈阳没有说话,他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小豆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摆摆手,语气淡漠地说道:“先别急着报警,把他捆起来,我再想想。”
说着,陈阳伸手一指小豆子,向大炮和秦浩峰补充了一句:“对了,把他身上衣服都扒了,只给他留条内裤!”
“啊?”大炮和秦浩峰听完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这.....
“陈老板,你这是......”大炮抬手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欲言又止地说道,“你要是有这爱好.......”
“爱好个屁!”陈阳哭笑不得地踢了大炮一脚,没好气地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怕他身上藏着什么刀片,万一被他挣脱了,我们可就麻烦了!”说着,陈阳伸手一指小豆子,解释道,“像他这种惯犯,衣服里面一定藏着刀片之类的利器,如果你不把他扒光了搜查一遍,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就割断绳子跑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还是陈老板考虑周到!”大炮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对了,再检查一下他舌头下面,”陈阳抱着肩膀看着小豆子说道,“他们还经常把刀片藏在舌头下面。”
“啥?藏舌头下面?”秦浩峰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不太可能吧,那舌头不就废了么?这不是自残么?”
陈阳笑着拍拍秦浩峰的肩膀,用手比划着说道,“犀牛刀片,掰开一半,那刀片本来就软,掰开之后也没那么大了,直接能卡在舌头下面,两边牙齿中间,关键时刻,舌头一顶,刀片就在嘴里了,用嘴就能慢慢隔断绳子。”
小豆子听完陈阳和大炮的对话,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因为他知道陈阳说对了,他的衣服里还真就藏着两片锋利的刀片,那是他以防万一的秘密武器。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阳竟然会如此了解他们这行的门道,难道说......他以前也干过这一行?
听完陈阳说的,秦浩峰和大炮两人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地将小豆子扒了个精光,只给他留了下一条破破烂烂的内裤,小豆子那双散发着浓烈臭味的鞋和袜子,也被大炮嫌弃地用脚踢到了拍卖行外面。
陈阳拿起小豆子的衣服,仔细地来回摸索着,果然不出所料,在衣服领子、裤腰附近搜出了两片寒光闪闪的刀片,刀片都被薄薄的纸张包裹着,是为了防止割伤自己。
陈阳看着手中的刀片,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将刀片在小豆子眼前晃了晃,眼睛都笑着眯成了一道缝,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老子可是看过天下无贼的人,天下无贼,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