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突然,办公室的门响了。
“谁?”王文斌有些惊讶。
“王县长,是我,我来给你送行。”
梁江涛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一个纸包。
“梁书记,你怎么来了?”王文斌摸不着头脑了。
两个人非亲非故,就简短地共事过几天,话都没说过几句,如今自己就要离开,他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有必要来送自己吗?
机关里没有秘密。
他来送自己,今天晚上就会传到齐天他们耳朵里,对他有什么好?
“王县长,咱们共事一场,我不来送送您,说不过去啊。”
王文斌生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感动。
雪中送炭,谁人能不感动。
赶紧让座。
“一瓶陈年汾酒,一只烧鸡,咱们两个喝一杯!”梁江涛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好!”
在这种气氛下,连干三杯,两人情绪都上来了,王文斌话就更多了。
“兄弟,燚城县不好干啊,尤其是县长的位置,我当时就是大意了,自以为能轻易做出一番成绩,没想到,唉.......”
“您别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梁江涛对王文斌做的事了解地很深入,知道他刚一上任,就想烧几把火,着实准备干好几件事,一是关闭小煤窑,二是推行政府项目公开招投标,三是削减三公经费。
这每一招,都打在了既得利益的痛点上,也打在了齐天身上的痛处。
这哪里了得?
齐天联合一帮官员和煤老板,既用硬招,又用阴招,硬生生把这几件事弄成夹生饭,让王文斌威信扫地,然后坠入泥潭。
但不管怎么说,王文斌是想做事的。
只要有这一点,梁江涛认为就值得交,就是个好干部。
“唉,我当时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冲的太猛,暴露得太早,如果能讲求策略方法,徐徐图之,情况可能大不一样。兄弟,你也是上面下来的,肯定也会面临我一样的问题,听我的,慢慢来,你那么年轻,把齐天熬走了,会有出头的那一天的!”王文斌道。
梁江涛听着他的劝告,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也把自己当成一类人了,于是道:“王县长,兄弟年轻,还想请你指教指教燚城县一些具体的人和事儿。”
王文斌一拍大腿道:“兄弟,你这可是问对人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老哥我不知道吃了多少堑了,有了多少教训?可为什么还不行,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啊,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也应对不了这些人!唉.......”
王文斌娓娓道来,告诉了梁江涛很多事儿。
好多都是领导班子这个层次才能听到看到的。
包括齐天的喜好、情妇、白手套,上层的关系......
以及班子和重要局长、乡镇书记里什么人是什么性格,哪些是良心未泯的,哪些用起来误不了事儿。
“你要注意田聪明,别看他年纪不大,但蔫儿坏,齐天好多坏主意、损主意都出自他手!”
“现在重要局长和乡镇党委书记基本都是齐天的人,想要做事,手下没人呼应是万万不成的!”
“有一个叫徐成的煤老板,是齐天的白手套,这些年燚城新开发的煤矿基本上都被他占了,少说也得给齐天弄了一个亿!我当初搞公开招投标,就是为了限制他们这样胡搞,可根本搞不动!”
“齐天的作风太坏了,不知道多玩弄了多少女干部,听说县委办公室那边一个年轻的女干部又沦为他的玩物!哎,可他背景深厚,市里又有人撑腰,这些东西根本扳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