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半晌,他才不可思议盯着江凡:“你……昆仑入世行走?”
江凡傲然嘚瑟:“正是本入世!”
“你……这不可能!”阴阳子下意识道。
江凡当即瞪眼:“不可能?你疯了?谁敢冒昆仑名号?咋的,还是说小爷我不像?就这气质,就这模样,你看明白了没?”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所有人头脑混乱,愕然不知所措。
阴阳子更是懵圈,脑子都有点糊涂,震惊先放一边,忽然觉得江凡是昆仑入世还真可能啊,毕竟才华在那摆着,可……这跟气质模样有什么关系?
懵了一阵,才忽然发现自己在跑偏,晃晃脑袋稳定心神。
“你说你是,你就是?证据何在?”
江凡更怒了,一把从腋下抽出牌子:“瞪大你的阴阳眼,给小爷我看清楚,这么大的字看不见吗?”
他一手拿木板,一手挨个指着四个大字:“来,大声跟我念!昆!仑!信!物!”
不得不说,这块牌子把阴阳子弄得更懵,你确定这破木板子,是昆仑信物?
“无量天尊——贫道可以证实。”
道尊是实在看不下去咳嗽一声开口了,跟着这厮出门是真丢人啊,好好一趟风光无限的事儿,愣生生让他搞的好像山寨出行,早知道换那个躺着的来了。
佛主咳嗽一声:“阿弥……陀佛……这事儿,它是真的……”
江凡听这语气咋这么别扭呢?
回头一看,只见道尊仰脸望天,一副我只是过来看看的意思。而佛主居然摸着光头,大袖子正好挡住脸。
宗老更过分,居然直接背过身去,好像在观赏泰岳风景。
就连赤牙子都蹲下来清点包裹物资。
江公子愣了几秒钟,当时心态就崩了,话说老几位,请你们来是撑场子的,咋一脸见不得人似的?这样好么?
再说了,这能怪我吗?谁让咱昆仑这牌子属实有点不提气啊!
“这是……证据?”
阴阳子一脸迷糊,但下一刻,江凡的话就让他悚然动容。
——你们家大殿上挂的不一样?
阴阳子猛的想起,的确,玉皇顶大殿悬挂的可不就是这样一块牌子,还有,他也去过太华山,看到过万剑峰大殿那块,而细看那材质,那字迹,的确一模一样。
所以……这真的是昆仑信物?
但就这么写上去,有点奇葩啊。
“不必怀疑了,的确是昆仑手笔。”残心出现在他背后缓缓道。
阴阳子回头望去,只见新任五老、供奉皆已经赶来。太华那边的新任十二长老和一位世尊也已经到场。
唯独不见新任宗老北宫印和圣尊原哲夫。
不出意外,每一个人都神色不一,有复杂,有阴郁,有震撼,有惊惧,当然也不乏怨毒和愤怒……
老暮举步上前,先是对那牌子郑重一礼,然后开口。
“原来是昆仑入世,江公子,总算亮明身份。”
江凡呵呵一笑:“老暮先生……”
他这次并未称呼二尊老,因为拿出昆仑入世的身份,他实在不需要对任何人太恭敬了,包括宗老级别。
“老先生总不会也怀疑江某身份吧。”
老暮摇摇头:“诚如公子所言,天下谁人敢冒充昆仑入世。只是公子本世外仙人游历红尘罢了,何苦定要入世争雄?”
江凡瞅瞅他:“你都说了,我是入世,入世干嘛,不就是历经红尘,炼心吗?当然要做些事情,我那些前辈不都一样?远了说有姜太宰辅佐大周,近了说有苏臻辅佐夏国,老先生应该知之甚详。”
老暮神色有些复杂,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初的苏臻还曾与泰岳密切合作过。如今人家江凡作为新一代入世,选择秦国,也无可厚非。
“昆仑乃天下第一圣地,千古共尊,然公子却燃起世间烽火,总归有负昆仑永镇人间之意。”
“呵呵,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昆仑既然永镇人间,自然要关心人间兴衰,今见天下大乱,群雄争霸,连两大圣地都参与进来,自然要问问怎么回事。”
老暮目光微微收缩:“莫非,昆仑要过问世俗事?”
江凡连连摇头:“不,不,昆仑只管世外,要过问的,自然也是世外两大圣地。”
他这么说,老暮也无言以对,毕竟两大圣地当初都是请求昆仑准许方才成立。
“那么公子此行,所为何来?”
江凡认真道:“昆仑有法旨降下。请宗老和圣尊出来接法旨吧。”
老暮沉默片刻:“第一圣地有法旨,宗老自该亲自迎接,奈何,宗老与圣尊数日前因故携手外出,不知去向……”
江凡心里有数,北宫印他俩当然不会出来。出来干啥,接法旨?接了就必须得去了啊,可他们很清楚,根本不能去。
“啊……不对吧,据我所知,宗老正在滇池,圣尊在剑冢。”
老暮微微蹙眉:“若公子如意以为,为何不去那两地宣旨?”
江凡当即道:“这里也是圣山所在啊,而且滇池、太华山我也会走一趟,现在的关键在于,两大圣地分裂,两大圣地到底谁人做主呢,呵呵,不管了,反正谁上昆仑,说明谁才是当代之主,我就辛苦一趟把三个地方都走走,责任尽到就好,还望诸位尽快,昆仑法旨可是有时间要求的哦。”
老暮等人神色顿时都变了,江凡的话意思很明显,上昆仑的,才是圣尊和宗老。
可问题是,有江凡在,西太华和南泰岳敢去,自家这两位可不能啊。而若是不去,就成了非正统,彻底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举世所承认的,当然都是昆仑认可的圣地之主。
麻烦,天大!
江凡却好像没看到他们的脸色,径直取出法旨:“既然你们说宗老不在,那么我只好当着各位宣读法旨,望速速传达。诸位……听好。”
法旨亮出来那一刻,不管是谁,不管如何恼火如何不情愿,都只能恭敬拜下。
江公子也是故意使坏,本来没有的流程让他硬生生走了小半个时辰,光是展开法旨就在他嘚瑟下足足用了一盏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