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幽幽道：“这些年来，我们尝试了很多路，都没有成效。”
“直到看到了先生的‘新学’，我们坚信，这就是未来。”
“我们相信先生，更相信‘新学’的未来！”
方正思量片刻，微微一叹：“老夫也相信。”
随后落子道：“人皇已经出手，‘新学’之事现在是困难重重，你们准备如何？”
黑袍人：“先生放心，经过这段时间以来，‘新学’已经深入民心，别看现在民心向齐，但这只是一时，若是大齐稳不住，未来谁也说不好。”
“就算现在百姓之路走不通，还有其他的路。”
方正微微一愣，心念一转，说道：“你是说，那些官员、世家？”
黑袍点头，落子道：“齐佑炎根本就不明白，我也是看了先生‘新学’之后，才有感触。”
“大齐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在官员、世家身上。”
“齐佑炎这安民之计一下，最受创的，是那些官员、世家，而这些官员、世家，才是大齐统治的根本！”
方正亦是点头道：“没错，这是制度问题。”
黑袍人：“千年的皇朝之下，隐藏着多少问题？我们不知道，但会在这安民之计后，全部爆发出来！”
“我们现在转变策略，走他们的‘路子’。”
“以后，就是士族和皇室之争。”
“不管是谁胜，由上及下，到最后，波及的还是百姓。”
方正转动着手中的棋子，看着棋盘，幽幽道：“这个决定，人皇是下了大决心了。”
“就看未来，他能不能彻底贯彻了，说不定，能开辟出一条新路！”
黑袍人摇头道：“几乎不可能，只要制度未变，最后的结局，不过是重复我们现在所做之事。”
“再说，若是有用，齐佑炎早就用了。”
“他这是破釜沉舟，安稳民心，给气运战场‘腾出’时间。”
“只要气运战场一胜，大齐军队就缓过气来，皇室统治，也会稳固，最后，还是会安抚士族，恢复原有的样子。”
“所以......”
“啪。”
方正落子，语气坚定道：“所以，我们不能停！”
“不能再让‘人族’，沉沦在皇朝统治的循环中！”
“今朝之事，今朝决！”
“以后，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有现在的局面！”
黑袍人看着棋盘，放下棋子道：“我输了。”
“以后，先生怕是会更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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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阳站在大通山下，看着飞舞的细碎雪花，一时出神。
“十二月了啊。”
伸手，点点雪花飘落，融化，丝丝凉意侵入心头。
心神此刻平稳下来。
踏步而上。
一些比丘尼看着他的面容，眼中惊异。
显然，他们也知道了刘东阳的身份问题。
为了确认，还是检查了一番刘东阳出示的令牌。
刘东阳背着黑布袋，慢慢向刘静淑的小屋而去。
这一路上，总是用【壶天】赶路，接触空间之道。
如今脚踏实地，触感从脚下传来，丝丝厚重之意涌入，让人心安。
刘东阳站在山下，心中竟有了一丝“回家”之感。让他一时感慨。
大通寺，真的为他拦住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之前就有许多人要挑战他，被拦在了山下。
至于现在，没有人了，都是敬仰，这在那些年轻的比丘尼眼中，已经体会到了。
“看来，突破三品境后，要找个地方，重开梧桐观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儿。
一炷香后。
刘东阳刚刚出了山道，就听到了读书声。
声音很轻柔，不急不缓，好似清泉冲刷着玉石，让人心神一清。
抬眼看去，只见那院子中，大树下，建起了一座凉亭。
一个少女身披火红色女子斗篷，眉心火焰印记微微流转，好似寒风飞雪中的火焰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