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回道:“谢谢闵叔,我就是担心小曼生气,她现在不能生气。”
闵学东笑道:“那你就给她出口气。”
顾耀堂拎着一只鞋子、光着脚走了过来:“小曼,袜子我不要了,你把鞋还我啊!”
顾小曼本来生气的,看到赌鬼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把鞋丢给他。
顾耀堂把鞋穿上:“小曼你别气,明儿我就去陶家。反了他的,老子的孙子今天办满月酒,他陶家把人放来闹事儿!
陶国安过来,他娘老子能不知道?这两个老东西,就是想恶心老子!老子这次肯定不能饶了他一家子!”
说完,他扭头看向顾耀祖:“大哥,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顾耀祖也生气呢,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
顾耀堂骂道:“还不是你给她挑的人?你拉不出屎还赖土地爷!”
顾小荷羞愤欲死,她内心深处最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扒出来,她感觉自己仿佛没穿衣服一样,被所有人围观、嘲笑。
见大家都看着她,她掩面而泣,透过手指缝隙,她看到谢云舟冷冷的目光,堂姐犀利的眼神,还有很多人看热闹的眼光。
在乡下,生不出孩子的妇女借孩子的也不是没有,但谁家也不会把这事儿大咧咧地说出来,更别说还是她姐夫。
最要命的是,她姐夫还是高干子弟。
估计明天龙湖镇就会传遍,她不知天高地厚想跟姐夫借孩子。甚至还会有人添油加醋,说她趁着姐姐怀孕生孩子,不要脸去勾引姐夫。
最重要的是,她在姐夫面前一直是温柔贤淑的样子,现在她最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
她慢慢放下手,看向顾小曼道:“姐,我没想借孩子,我不想让任何人看不起我。”
说完,她一扭身,一头碰在林家饭店门口的墙壁上,顿时血流如注!
顾小曼咦一声,这丫头倒是个能豁得出去的。
她这样一头把自己碰个半死,龙湖镇的人就不好再说她闲话了!
以死明志,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顾小荷软软地跌落在地上,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徐春梅立刻嚎哭起来:“小荷,小荷,我的小荷啊!陶国安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你还我的女儿啊!我要杀了你啊!”
许德贵见状忙道:“耀祖,赶紧把孩子送去卫生所。陶家这小子天天被人说闲话,估计已经疯了,到处说疯话。小荷这孩子也是傻,疯子说的话哪里能听呢。”
许德贵一口锅扣下去,给陶国安安个疯子的名头。
顾耀祖急了:“景财,景财,快抱你妹妹去卫生所!”
顾景财背起已经昏过去的顾小荷,大步往镇卫生所而去。
顾小曼想了想,对许砚秋道:“小秋,钱呢?”
许砚秋今天是账房,人家送的礼都在他手里。
听见顾小曼问,他忙拿出一个包:“都在这里呢。”
顾小曼打开包,从里头掏出两百块钱,然后把钱塞给旁边的许墨春:“大春哥,你去把这钱给我大哥,给小荷看病。我大伯父才买了砖修房子,现在手里肯定没钱。”
闵学东夸道:“小曼的心胸真宽广,这样胸襟宽阔,才能成大事。”
顾小曼笑道:“闵叔,你夸得我一高兴,晚上又要多吃两碗饭。小荷结婚和离婚,都不是她自己做主,现在陶国安这样欺负她,还牵扯到云舟,我看到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陌生人饿肚子我都会给个馒头,更别说她是我妹妹,我奶很爱小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