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许。
谢云舟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过两天就去好不好?我想先把这事儿办了,然后我们去看闵大哥和小志。”
顾小曼伸出手指头在他手心里挠了挠:“要不要给厂里写申请什么的?”
她对这年头的婚姻流程不太了解。
谢云舟捏住她捣乱的手指:“不用。”
顾小曼看了看他:“那明儿给你做两身新衣裳。”
谢云舟轻声道:“不用,给你买两身衣服好不好?下个星期我们去庐州,我们找个大的地方给你买。”
顾小曼笑了笑:“你有钱嘛?”
谢云舟笑道:“有一些,我再问我爸要一些,他挣钱又没地方花。”
“养儿子都是啃老的。”顾小曼开玩笑道。
谢云舟见她脸蛋红扑扑的,怕她害羞,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转移话题道:“上回路标的事情有结果了。”
“你才回来几个小时,居然知道这么多。”
“我中途给我爸打了次电话,他跟我说的。”
顾小曼眯起眼睛笑:“让我猜猜,是不是严副厂长?”
谢云舟点头:“当时我爸去总厂的时候,他想跟着一起去,我爸的意思是他技术扎实,龙湖电厂这边离不开他,暂时继续在这边干。可能他当时以为我爸走了,他能干厂长吧,没想到刘厂长上去了。”
顾小曼哦一声:“刘厂长更看重徐副厂长吧?”
谢云舟嗯一声:“严副厂长这回拉你爸出来当幌子,一来给刘厂长一个难看,毕竟我家和刘厂长家里以前不太和睦,二是把徐副厂长打下来,这样等刘厂长退休,他就能出头。”
顾小曼哼一声:“那天的牌局是他组的吧?”
“这里头的细节问题我爸没告诉我,估计是不想让我们带情绪上班。总归来说,你爸是被连累的,那天要不是他主动讨打解了围,事情就不好收场。一旦刘厂长被上级领导申斥,肯定会在心里记恨我爸,因为是我家亲戚连累他。
如果刘厂长心里存了气,县官不如现管,咱们两个的日子都要变得不好过,这个时候如果严副厂长来当好人保咱们两个,这样我爸就会更加支持他了,毕竟他以前是我爸一手带出来的。”
顾小曼叹了口气:“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自己带出来的人,说在背后捅刀子就捅刀子。”
谢云舟被她的话逗笑:“严副厂长可能觉得我们还没结婚,如果岳父坏事了,大不了我换个对象,我们谢家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的目的达到了,还能跟我爸的关系更亲近。
如果我爸推荐他,他还是比较有希望的。有一说一,他是从现场一步步干上去的,懂生产懂管理,才四十出头,年轻得很,就是有些着急,急着往上爬,失了分寸,出了这个昏招,害了自己,往后怕是再也上不去了。”
顾小曼小声骂道:“这个坏种子,满大院的人都在等着看我家的笑话。我诅咒他一辈子只能干副职。”
谢云舟安慰道:“没事的,他最近吃够了刘厂长的冷脸,很快就会被调走,那天拉你爸去打牌的那个人,过一阵子把他和老汪一起送走。岳父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上班期间应该不会再打牌了。”
顾小曼对他笑了笑:“谢谢你帮我们撑腰。”
谢云舟拉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小曼,我们这几天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顾小曼这次没有再扭捏:“那我们明天去我小舅家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新衣服买两套,拍照要穿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