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抬起头,将眼泪憋回去。

我一定要找到你!

谢云舟买的半夜的卧铺票,一个人在候车厅熬了很久,等上车后,他睡了一觉。等新安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背着包去敲顾家的门。

顾小曼一个人在家里,听到敲门声,急忙来开门,然后看到了憔悴的谢云舟。

他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上了一些赃物。头发凌乱,下巴一夜之间长起了短短的青胡茬。

“云舟。”顾小曼低声喊道。

谢云舟进了屋,打开书包,把那一大包纱巾都拿了出来:“你看看是哪一种?”

顾小曼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她眨了两下眼睛看着他:“谢谢你帮忙。”

谢云舟嗯一声:“你看一看。”

顾小曼接过纱巾,凭着脑中留存的记忆,找到和以前一样的纱巾。

谢云舟拿走那条纱巾:“你在家里歇着,不要出门。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

谢云舟累极了,他昨天干了大半天的活儿,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他回家后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

谢文哲中午回来时家里冷锅冷灶的,推开儿子的房门一看,见儿子睡得正香。

他悄悄关上门,去了食堂,买了些午饭。

等回来后,谢文哲摇醒了儿子:“起来吃饭,吃过了再睡。”

谢云舟睁开眼睛:“爸回来了。”

谢文哲把饭菜都摆好,把那一盘炒肉放在儿子面前。

这盘肉是食堂罗主任让厨师现场炒的,硬塞在他的篮子里。

后勤这帮人得整顿了,越来越势利眼。

爷儿两个坐下一起吃饭。

谢文哲有些好奇:“你去庐州干什么去了?那孩子的助听器不是都买好了么?”

谢云舟刚睡醒,先喝了口水,然后实话实说:“我去买了条红纱巾。”

谢文哲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陷入了沉思,这是什么路子?大夏天的要红纱巾?夏天送点别的不好吗,新安买不到红纱巾吗?

他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夏天的买那个做什么?”

谢云舟给父亲舀了一勺子菜:“小曼的红纱巾不小心飞到那棵大槐树顶上去了,这几天不知怎地,纱巾不见了,然后她总是做噩梦。”

谢文哲哦一声:“是不是路口那个?我听说好多人在那里祈福。”

谢云舟嗯一声:“我听砚秋说,最开始是小曼的纱巾飞到上头去了,后来大家都争先效仿,把那里当祈愿树。这两天她的纱巾不见了,我担心影响她的气运,准备再挂一条在上头。”

谢文哲小声嘀咕:“没想到你们科大的学生都这么迷信。”

谢云舟没说话,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把纱巾挂上去。

天黄昏时候,顾小曼,哦不,苏瑾瑜被孩子的哭声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屋里咋有哭声?小海来了?还是许大丫来了?

她睁开眼睛,还没弄清楚情况,有颗毛茸茸的脑袋往她怀里钻。

苏瑾瑜吓得差点把怀里的东西推开。

怀里的小孩一边哭唧唧一边把头往她胸口上拱,要吃奶。地上有另外一个小孩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喊妈妈。

苏瑾瑜惊呆了,然后脑海里铺天盖地的信息袭来。

这是她生的两个孩子,大的男孩,两岁八个月,小的女孩,十个月。

她,苏瑾瑜,有房有车有男人有两个娃,还有公务员工作,虽然因为“得病”被调去后勤岗位,但也是衣食无忧。

苏瑾瑜用了不到五秒钟就搞清楚了当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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