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堂一遍骂一边起身,然后背起儿子往镇上而去。
顾景元烧得浑身滚烫,一直迷迷糊糊的,卫生所的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开了些药丸,让他躺在一边休息。
歇息了好久,顾景元终于清醒些。
顾耀堂嘱咐女儿:“你带他回去,我去上班了。”
顾景元一直恹恹的,跟着妹妹走回了家。
兄妹两个才进屋,隔壁许砚秋端来了两碗稀饭:“小曼,景元,喝点稀粥。”
顾小曼接过两碗稀饭:“多谢,我哥病了,只能喝点粥。”
许砚秋等兄妹两个吃完了后才道:“小曼,今早有人来跟我妈说,看到你大伯娘昨儿喂平安吃了一大碗酒席上的饭菜。”
顾小曼听完许砚秋的话后抬头看着他:“是谁来说的?”
许砚秋小声道:“昨晚我们去埋平安,景元路上一直哭,被不少人看到了,听说平安吃了昨天酒席上的饭菜被毒死了,今早就有个婶子悄悄跟我妈说的,还说好几个人看到了。我妈后来去悄悄问过几个目击者,大家都说看到你大伯娘喂平安。”
顾小曼反问道:“你觉得会是我大伯娘么?”
许砚秋沉默片刻后道:“我不知道,我觉得就算不喜欢平安,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毒吧。”
顾小曼嗯一声:“也有可能她觉得你会这样想,就是故意这样呢,反其道而行之。不过依着我对她的了解,她想不出来这种计谋的。”
许砚秋点头:“现在大家都在说,是你大伯娘毒死了平安。”
“谢谢你小秋,我哥病了,我要先照顾我哥。”
许砚秋又道:“早上我去打猪草的时候,多打了一些,放在你家厨房呢,今天你就别出去了,有事就叫我,我和小安子都在隔壁。”
顾小曼默默地看着他,许砚秋也看着她,片刻后垂下眼帘:“中午你别做饭了,我给你送点。”
顾小曼点头:“好,那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你多给我送点,我爸可能也会回来,他早上就没吃饭。”
许砚秋心里高兴起来,只要她肯让他对她好,他什么都愿意做。
“那我先回去了。”许砚秋起身。
“等一下。”顾小曼喊了一声,然后去了厨房,把昨天剩下的两块豆腐连盆子一起给许砚秋,还有两把粉丝。
“豆腐放了两天,再不吃就坏了,你让小梅晌午做了。”
许砚秋接过东西:“有事叫我。”
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顾家。
顾小曼顾不得他那些心思,寸步不离地坐在兄长身边。
顾景元喝了几口稀饭,吃过了药,又躺在床上睡着了。顾小曼将他的帘帐撩起来,不敢给他扇风,只能默默地陪着他,偶尔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擦额头和太阳穴。
好在顾景元年轻身体好,没有再发烧,到中午就恢复了大半。
许砚秋送来了好多饭菜,顾耀堂回来时饿得前胸贴后背。
“这个傻种,害得老子空着肚子上班!”
顾小曼给他一大碗饭:“别骂了,我哥心里难过得很,你快吃饭。”
顾耀堂一边吃一边道:“可惜了,要不是毒死的,还能吃狗肉呢。”
顾小曼真是服了这个烂赌鬼,她哥那么喜欢平安,他还在想着吃狗肉!
幸亏他说话的时候脸是对着碗的,不然兄长看懂了该有多难过。
“爸,早上好几个人来跟许大娘说,昨儿我大伯娘喂平安吃了一碗酒席上的饭菜。”
顾耀堂从碗里抬起头:“你大伯娘?”
顾小曼回道:“谁知道呢,也说不定有人看到我大伯娘喂狗,等狗吃完了饭菜,给狗吃药呢,栽赃到我大伯娘头上。当然,也有可能就是我大伯娘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