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也好,就赌鬼爹这年龄,至少能贤者一个星期,趁这几天把他压在家里干活!

“爸你吃饭了没?”

“没吃,我带你哥去割稻子,你做好了饭送到田里去。”

“那你们去吧,我早上炒干饭、煎馍馍给你们吃。”

顾小曼系上围裙就开始干活儿,昨天剩了不少干饭,她用猪油炒,又用菜籽油摊了一些饼。

摊饼后锅里有点油星,加水,做个汤,汤里头有菜、有面糊糊,一点油都不浪费。

顾小曼做好饭之后就送往地里,父子两个干了个把小时的活儿,早饿了。

都是扎实的东西,管饱!

“小曼,晌午吃什么啊?”

“我等下去赶集,买一斤肉回来。我还得打猪草喂猪,爸我今天上午没法来田里。我做好了晌午饭就来,下午我跟你们一起干活。”她手里还有三斤肉票,够糊弄三天。

顾耀堂撇撇嘴:“就你那细胳膊细腿,也割不了几垄稻子。”

顾小曼把饼全部分给他们两个,她喝一碗汤,吃了点炒饭。

顾景元要给妹妹分饼,被顾小曼推了回去:“快吃!”

顾耀堂骂儿子:“谦虚也要看个时候,你要下苦力的!傻种!你把饼给她,你累晕了,想让人家骂她贪嘴?”

顾景元虽然没完全看懂父亲骂什么,但也知道父亲不同意他的做法。

顾小曼递给兄长一小碗汤,温声慢慢道:“哥,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快吃!”

吃过了饭,顾小曼拎着篮子往回赶,半路上路过刘翠花家的田地时,听到母子两个在吵架。

顾小曼好奇心起来,躲在旁边的水沟里偷听。这位置极好,水沟有个坝,底下的娘儿两个看不到她。

“妈,你要请就请耀堂二伯,不要请旁人!”

“你说得好听,昨天他干了那么多,今天还能请得来?”刘翠花不好跟儿子说实话,顾耀堂昨晚上吃饱喝足发泄完,今天肯定不会再来了。

“那我们自己慢慢干,不请德美叔!”

“你干,你能干得动?”

“我干不动慢慢干,下午我去请耀堂二伯。”

“你去请?你不怕小曼骂你?”

“我去请,最多小曼姐骂我。你去请德美叔,人家骂的就是咱们全家!”

“你能,你有本事行吧!我不管了!”

顾小曼听了出来,刘翠花想去请她以前的一个相好许德美。

可是这个许德美是有老婆的!

顾小曼心里五味杂陈,刘翠花一个寡妇,她干不动那么多体力活,她需要人帮她挑担子。

她请赌鬼爹,外人虽然叽叽歪歪说闲话,其实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一个寡妇一个鳏夫,也碍不着别人什么。

顾景华还没长大,他似乎默认了母亲和顾耀堂的非正常男女关系。

刘翠花想再婚太难了,有老婆的男人不可能离婚娶一个寡妇。有孩子的鳏夫本来家里负担就重,不愿意接手他们兄弟两个,刘翠花也不愿意丢下两个儿子自己走。

那些老光棍,要么有毛病,要么就是贪图小哥儿两个将来可以养老。

顾景华14周岁,再熬几年就长大了,刘翠花不想给儿子们弄个爹来养老。

顾耀堂是最佳选择,他没老婆,他有工作,还有儿女。听说他以后有退休金,不需要儿女出钱养老。

顾景华虽然不喜欢顾耀堂动不动在自家过夜,可他也没办法。

生存,永远都是艰难的。很多时候,生存都会和尊严、体面相冲突。

顾小曼听了几句后悄悄走了,她泥菩萨过河,可管不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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