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多了吗?
温靖怔怔地松开手,跟着他走进楼梯间,她有点不好意思,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吃饭为什么要走楼梯。”
“因为,我想吻你啊。”
他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什么?她一抬头,他的吻就抵了过来。
刹那间的天崩与地裂。
他有多久没有亲过她了呢?
自从上次她答应跟他重新开始,他待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但也……小心翼翼。
克制而守礼。
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琉璃,或者,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又惹了她生气一样。
她喜欢他的温柔,但她也有点点……懊恼于他的守礼。
当他的唇再度落于她的唇间时,她才知道,自己有盼望着等待着这个吻,有多久。
久到……颤抖。
彼此的气息亲密的交融,唇与唇的亲密摩挲,辗转,灼热的男性唇S探入她的口腔内,呼吸间都是他清清凉凉的好闻气息。
他应该刚刚用过漱口水,所以……这是他的有备有来。
陆峻可真是个喜欢随时做准备的男人啊。
但,她喜欢。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一如她身上也有,他的身体强壮而结实,跟许多男医生不一样,长期日夜颠倒作息混乱,看着都很虚胖。
他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这点,曾经她再清楚不过。
如今不过是往日重现,她雪白的手,紧紧的捏住他的白袍,捏到雪白的布料,在她的掌中皱的不成样子。
一如他在她口中作乱的舌一样。
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力,包裹着她,温暖着她,又熟悉又有些许的陌生,她醺然欲醉,不由自主地软下身子,回应着他,想要……更进一步……
这个安静的,隐秘的小角落,只有相拥的两人,紧紧地搂抱,微微的喘息,还有,越来越过分的手……
慌乱而……兴奋。
她应该制止他的,这是医院,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地方,他们不应该这样,如果,她有力气的话。
也不知他们亲了多久,抱了多久,直到……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说笑的声音,她猛地惊醒过来,用力地拉他的手:“陆峻,别……这样。”
他很艰难地用尽自己此生最大的意志力,松开了她,额头抵在她的颈间,喘息着。
她能感受到某种……力量,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刺激到她。
过了好半晌,他好像平复过来了,亲了亲她的脖子,粗嗄着嗓子问她:“小靖,我都准备了这么久,所以,到底是几时呢?”
*
几时呢?
温靖下午看诊时,尽量让自己不要走神。
但每一个松懈下来的瞬间,她的脑中不断地浮现起陆峻问她:所以,是几时呢?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他问她,什么时候准备好,将自己全身心地再度交给他。
这个问题,老实说,她自己都不知道。
曾经她全心全意付出过,结果很失望。
现在她再度鼓起勇气,跟他再试一次,讲真,她内心深处,还是不够信任他,相信他可以为了她改变自己。
温靖从小到大,不管是父母还是姐弟,都深深地教会她,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那是一场天方夜谭。
她从不苛求别人为她改变什么,就像她也不苛求父母会爱她一样。
毕竟,上有姐姐,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自然要爱。
下有弟弟,家里唯一的儿子,要继承家业,不会不爱。
而她,不上不下,又是女儿,而且反叛来的那么晚,却更加惹怒父母。
所以,她在禾城工作这么多年,每年过年时,依例打电话回家问候父母,他们都拒接她的电话。
不接就不接吧,她只做自己该做的,至于他们怎么想,她控制不了,干脆接受。
你看,父母亲人的性格,都不会轻易为你改变,何况只是男人。
爱你时,自然千好万好,但一旦感情没了,会不会一切就恢复本来面貌?
老实说,她没什么把握。
往深层说,从小缺失父母之爱的她,不觉得这世上有一个男人,为了爱她,可以爱到改变自己来迁就她。
对于自己,她没有这样的自信。
但——
陆峻真的真的,很认真在改变。她感受得到。
一如此时,他坐在她的对面,细心地把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的跟前。
那么自然又那么熟练。
以前的他,哪里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呢?
他一天比一天更体贴,也一天比一天更像她想要的那个人,只是——
温靖伸手握住他给她盛汤的手:“阿峻,这样的爱情,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