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来，江孟凡失意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陈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有事说事。”
“凯蒂打算跟杰森和解了。”
“嗯。”
“你一点都不意外？”
“为什么要意外？这世上大部分的不可收买，都是因为给的不够多而已。尤其是，凯蒂还是在娱乐圈里打滚了这么多年。”
早就练出一身的铜皮铁骨，当初一心要告，不和解，陈川相信她是真心的。咽不下那口气。
但现在的和解，自然也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我就是……好不甘心啊。”他当初是被凯蒂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所打动，才会来找陈川，想说服他接下这个案子。
当然，没说服动。
果然，陈川向来很有先见之明。
“江孟凡，你做了这么多年律师，怎么还如此幼稚？”相信什么公平正义不被打败，现在就连大一的小毛头，都不信这些了。
“我以为，她是认真的。”
“孟凡，有空的时候，去谈谈恋爱，别再一心扑在工作上。”
江孟凡大惊失色：“陈哥……”
“我承认，那个凯蒂，确实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是个尤物。你会动心，不奇怪。”
江孟凡羞愧地低下头去：“陈哥，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当年，陈川带他进事务所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不要对自己的当事人，带上任何感情色彩。法律，是最不需要讲情感的东西。”
可他这次，还是……
“我并不觉得，你跟她谈恋爱，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毕竟，你年纪也到了，这么多年在外打拼，会累会寂寞，理所当然。”
江孟凡更无地自容了。
“只是初恋已经眼瞎过一回，现在更应该带眼识人。”
江孟凡握着手机的手，捏得死紧。
当初他被谈了很多年的初恋背叛，从此后不敢轻涉情感，一心寄情工作。谁知道，第二段感情，还是这么不值得，爱错了人。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在作为她的律师期间，不管她做何种抉择，你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帮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因为这也意味着，能给你带来更大的收益。”
虽然陈川的话，听来冷酷一点，但这并没错。
“可是，她为什么要和解，她说过，死都不和解的。”
让江孟凡生气的是，他以为她不一样，哪怕她是个脱X，但那是她的职业，他并不歧视。更何况她也说过，现在年纪大了，想转型。
他以为她不一样，以为她出淤泥而不染，品性高洁，结果现在发现，她不是不能收买，只是钱不够多而已。
这让江孟凡，怎么接受？
“死都不和解，这不是没死么？当然可以和解。”
江孟凡：……
他好歹也是某哈的高材生，不要这样来忽悠他。
“和不和解，都是她的决定，你需要尊重。我这边，只能给到你关于案子的意见，至于情感问题，你可以去咨询一下周云霄，毕竟，他更专业。对了，凯蒂的律师费用，一分不能少，而且，要加钱。”
江孟凡：……
陈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哦，就是这么冷酷，这么无情。
他没兴趣安慰任何人，除了他老婆。
江孟凡傻眼，盯着手机，看了好半晌，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听从陈川的建议，打给了周云霄。
结果……
“哦？你居然跟凯蒂来了一段？怎么样，她身材是不是真的那么好，还是，就像网传的那样，满满的科技与狠活？”
江孟凡：……
他就不该打这电话！他活该！！
*
沈溪本来以为，自己拒绝了那家娱乐公司的邀请，这事，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