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亲手给她塞进衣裳领口:“孤认真求来的,不许取下来,不许损坏。”
他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银翎的声音带着些娇气的试探:“这护身符,是单我一个人有,还是沈云兮她们都有?”
“你一个人有。”
沈银翎翘了翘嘴角,得寸进尺地问道:“陆映,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的眼神充满执着,像是今天晚上就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映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沈银翎一板一眼地分析:“早膳的时候,统共就那么点嫩香椿,可是你却分了一半给我。白天在华光殿里,沈云兮哭得那么可怜,你却无动于衷,然而喜欢一个人,真的能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吗?现在,你又专程为我求护身符,只为我一个人求……陆映,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些行为很难说得过去呀。”
陆映看着她。
这个小狐狸精,精的什么似的。
窥探人心,试探人心。
非得证明他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是属于她的。
“陆映,我想知道……”沈银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薄唇,“我很想很想知道……”
陆映推开她,蹙眉道:“昭昭,菩萨面前,不得放肆。”
他说完,朝上方的菩萨双掌合十,闭目低头,似是告罪。
夜风吹进来,佛殿里的莲花灯次第熄灭。
沈银翎站在清幽月色里,注视着陆映颀长高大的背影。
良久,她一件一件褪去衣裙。
轻软的莲青色披帛被山风卷起,恰巧蒙在了菩萨的眼睛上。
沈银翎从后面抱住陆映的腰,小脸倔强清冷:“陆映,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陆映浑身紧绷。
这小狐狸精已经绕到他面前,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和嘴唇:“陆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幽香扑鼻。
沈银翎一手搭在陆映的肩上,芝兰般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耳廓:“陆映,你睁开眼睛,你看看我好不好看……”
陆映缓缓睁开眼。
少女芙蓉花面,不知何时拔去了发钗,如瀑青丝和胜雪肌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窈窕高挑的胴体美好的令人目眩神迷,明明不着寸缕,在这佛殿里却莫名圣洁,令人难起邪念。
沈银翎格外认真地问道:“陆映,我好看吗?”
陆映的手掌心悄然冒出一层热汗。
他低声承认:“好看。”
沈银翎靠在他的胸膛上:“陆映,你的心跳得好快……”
陆映深深吸气,缓缓闭了闭眼。
这些天喂进骨血里的那些蛊虫,仿佛全是摆设。
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按捺住心中纷涌的情绪,维持着端肃清冷的神情,俯身拣起地上的衣裙,重新披在她的肩头:“佛门清净地——”
“是你的佛门清净地。”沈银翎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护身符上,“陆映,盛国寺里的泥塑金身是你的佛,而你是我的佛。”
她从灯海菩萨坠落的那一刹那,是陆映骑白马而来救了她。
他比佛祖菩萨来得更快。
护身符紧贴着少女的心口。
陆映的掌心按在她的胸口,隔着护身符,也能察觉到她温热有力的心跳。
面对这么一个大胆的女子,又曾是年少时唯一喜欢过的姑娘,陆映喉咙发干,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沸腾。
他喉结滚动,浑身紧绷犹如弓弦,仍旧在极力克制冲动:“沈昭昭——”
沈银翎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前。
她的目光定定落在他的唇上,嗓音低哑深情:“这世上,有的人皈依佛,有的人皈依法,有的人皈依僧,而我,我只皈依陆映。沈昭昭……想要皈依陆映……”
陆映的一寸寸肌骨都在颤栗。
年少时喜欢的姑娘,突然不着寸缕地站在佛殿里,背对着菩萨,认真地告诉他,她不皈依佛,她只皈依他。
仿佛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只有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他不是天下人的佛,却是她的佛。
随着沈银翎说完最后一个字,炙热的欲火彻底焚烧了陆映的理智,摧枯拉朽般毁掉了他所有的自制和矜持。
他紧紧揽住她的细腰,将她往怀中一带。
低头,狠狠吻向她的唇。
唇齿辗转。
鸦青长发在地砖上铺散开,少女青春美妙的胴体在金色烛火中泛出珍珠白的光泽,战栗着迎接陆映的轻抚和进入。
皮肉相贴,水乳交融,宛如捣练春水。
系在脚踝上的金铃铛清脆作响,与远处隐隐传来的木鱼声交织成禁欲却又撩人的声音。
蒙住了眼睛的菩萨拈花而笑,始终以宽忍慈悲的姿态面对殿下众生。
“陆映……陆映……”
沈银翎忘情地亲吻男人的薄唇。
被填满的这一刻,她想陆映是喜欢她的。
而她,她也愿意以后和他好好在一起,愿意陪他度过每一个节日,愿意在路过寺庙时虔诚地上香祈福供奉神佛,她再也不会叛逆到端阳节吃年糕大年初一吃春卷,她再也不会起上元节那夜的狠毒心思。
她愿意在大仇得报之后,与他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
她是心悦陆映的。
大掌流连过少女的娇躯。
陆映在她的肩颈和胸前留下无数暧昧吻痕,修长粗粝的手指更是在她的细腰和腿侧带出斑驳鲜红的指印,像是雪肌上盛开的一朵朵桃花。
他想,他果真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太子。
他快要被欲火烧成恶鬼了。
贪婪地想要在沈昭昭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恶毒地希望陆时渊会在看见这些印记时痛不欲生,时时刻刻提醒这位庶兄,沈昭昭的第一个男人是他陆映。
他被沈昭昭活生生拽下高台,从一个端肃清正循规蹈矩的太子,变成了嫉妒贪婪夺臣之妻的小人。
爱恨嗔痴贪恶欲。
他陆映占全了。
沈昭昭……
沈昭昭……
上天安排他遇见这个女人,像是故意给他安排的一场劫难,搅乱了他人生的所有安排,让他变的不像他自己。
他没法儿解决这场劫难,他能解决的就只有沈昭昭。
陆映抵着沈银翎,肌肉贲张如雄狮,热汗从公狗腰滑落到两人的交合处,他那样大开大合地侵占着她,比往常更加凶悍用力,像是一场最后的夜宴。
沈银翎粉面薄汗,身子抖的像是娇颤颤的粉团,小兽般娇喘尖叫。
她终于渐渐受不住了,浑身痉挛脚趾蜷起,指尖生生刺破陆映的肩头,血珠顺着两人的肌体淌落,像是开到荼蘼的往生花。
随着陆映发泄在她的身体里,她颤抖着咬破了他的嘴唇。
她气喘吁吁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唇齿间的血腥味,眼中的意乱情迷逐渐褪去,月色里只剩幽亮缠绵的情愫。
她仰头,指尖轻抚过他的下颌和眉眼:“陆映,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我喜欢的人是陆时渊?是我曾经做过什么事,让你误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