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紧紧地抱住云皎的腰,惶恐的往她的怀里钻去:
“娘……不要……”
云皎本就没睡着,见他不对劲,忙拉开床帘,光线撒了进来,她竟看见了他眼角的泪痕。
他哭了!
那么冷傲自负的一个人,竟然像个孩子似的掉眼泪,肩膀还时不时的抽上一两下,似乎在梦里很伤心、很绝望。
嘴里,有呓语:“娘……”
听说,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就连朋友都没有,所有人都敬畏他,同时,所有人都不懂他。
有那么大的权力,却没有家人,也没有知心人。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皎抿着唇角,犹豫了好几秒钟,才缓缓伸出手,轻轻地落在他的头上,摸了摸。
像是某种感应似的,原本很不安的人突然平静了不少,抽泣的频率也逐渐变少,很快就安稳了下来。
两只有力地臂膀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像一条狗似的贴在她的怀里。
就在云皎以为他睡着时,他却猛地抬起了头,半是锐利、半是锋芒的目光射向她。
她心头一紧。
可是很快,他看清了她,便收起了自己的利刺,目光有些复杂。
指腹触碰到脸上的泪痕……
“我刚才……有说什么吗?”他怔怔的问。
这些年来,他从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因为他知道,那将是致命的缺口,可他刚才却在她的怀里哭了。
如此陌生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惊怔住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云皎道:“你似乎梦魇了,没说什么就醒了。”
凌澈抿紧薄唇,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翻身下了床,整理好衣服,“我去忙了,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就在府上四处逛逛吧,凌府很大。”
话落,离开。
同时,他给了她一些小自由的权力,以此能够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书房。
一声惨叫,鲜红的血飞溅到窗户纸上,透了出去,红得刺目,一个男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两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紧随之,便是男人暴怒的声音:
“就凭他们,还想掐断老子的财路?不自量力的东西!”
“自打老子来了兰州城,还没人奈何得了我!四大家族?哼!”
“公子息怒!”
凌澈拽着有些紧的领口,胡乱的扯开衣襟,暴躁的坐回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很阴沉、很暴戾,叫人不敢轻易招惹。
问:“西域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书房外。
云皎端着一杯茶,刚走来,便听到这话,脚步震了一下,可她知晓他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不敢多听,忙放轻了脚步,悄然无声的离开。
走了两三座院子,确定已经走的很远了,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扶着墙面,大.大的长舒一口气。
西域国!
他与西域国有联系,可能跟景叔叔的事有关。
“云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一个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云皎好一跳。
立马正色,见是阿玉,问到:
“凌公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