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做的!
云樱强撑起虚弱的身体,踉跄的往前奔了几步,险些要晕倒。
“小夫人!”稳婆赶忙上前扶住她,“你这身下的血还没止住,不能下床……”
话没说完,云樱拂开稳婆的手,拼命的朝外奔去。
她舍命生下的女儿,谁都不能夺走!
她已经没有父母,失去了最爱的人,她什么都没有了,女儿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谁敢夺走她的希望,她就跟谁拼命!
稳婆追到门口,望向那踉踉跄跄跑出去的女子,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这……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情况?等等!医药费还没给呢!”
“……”
街上。
百姓们瞧见那跌跌撞撞、身下染血的女人,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吓得左右避开,生怕沾染晦气。
云樱好累,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脑袋沉得仿佛千斤,双腿已经疲软到了极点,靠着脑中的那抹信念,拼了命的就算是爬,也爬到了官邸。
守门的士兵见了,走上前去,训斥道:
“江南知府官邸,岂容擅闯?哪里来的疯子,还不快……云樱姑娘?!”
走近,瞧见女子的脸,惊愕的两眼瞪大:
“快,快去通知王妃!”
放眼整个官邸,谁不知道云樱是王妃的心腹?
很快。
秦野收到消息,火速奔来,看见身下全是血的云樱,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云樱!”
她的肚子……
平了……
“怎么弄的?昨天还好好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王、王妃……”
云樱艰难的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艰难的喘息,
“孩子……我的孩子……景、景易……他……”
秦野察觉情况不对,立即扶起了她,“来人,去叫景易过来!”
她则扶着云樱回屋。
刚把人放在床上,一名士兵跑着进来:
“王妃,景公子不在,凤染公子和其他人也不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双手奉上。
秦野接过那信。
这是一封辞别信。
景易走了。
不辞而别。
云樱抓过信纸,情绪激动的坐起身来,“他带走了我的孩子!”
身下血流如注,身体极度透支,她拽紧身下的床单,绝望的尖叫: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啊!啊!”
那是她拼了命才留下来的女儿!
“云樱,你闲冷静一点,这件事或许有什么误会!”秦野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以她对景易的了解,景易绝不会做出这么决绝的事。
“来人!”
既然云樱是刚刚才产下的孩子,想必那贼人还没走远。
“即刻封锁江南城,不准任何人出入,全力寻找这个孩子!”
“景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啊!”
云樱刚生产完,正是最虚弱的时刻,又一路跑了回来,再加上情绪波动过大,没撑住,晕了过去。
“云樱!”秦野急忙给她处理身下的一片血污。
云樱孩子的失踪,景易的不辞而别,二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城中。
突然戒严。
士兵们来回奔走,挨家挨户的搜寻,百姓们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小声悉嗦的议论着。
驿站。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南渊皇后,她推开窗,看向外面的士兵往来,不解道:
“怎么突然戒严了?”
莫非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桌旁,君落渊懒洋洋的剥着葡萄,一粒一粒的啃着,“戒严就戒严呗,反正咱们也不出去。”
“大概是辰王那边出了什么事吧,出的事越大越好,等他解决不了,就会找我们帮忙,就知道我这个公主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了。”
南渊皇后:“……”
拧了下眉,隐有不悦:
“渊儿,不得胡言。”
她打小就教育孩子,要心善、正直、仁爱,体恤,但由于南渊国只有这一位公主,打小就被南渊皇帝捧在手心里,还被三个哥哥各种宠,有求必应的宠。
早已宠坏了。
“嘻嘻。”君落渊俏皮一笑,“母后,你总教训我干什么,如果哥哥们在的话,他们一定会帮我想办法,让我嫁给辰王的。”
南渊皇后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不经意的扭头间,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辰王妃!
辰王妃在街上,一个领队模样的士兵,正站在她的面前,快速汇报着什么。
她拧了下眉,低语了几句。
那领队士兵领命后,带领着一队人手,立即扩散。
“应该是出事了,我去看看。”南渊皇后当即起身,打开门就出去了。
君落渊不高兴。
秦野出不出事,跟母后有什么关系?母后跟秦野素未谋面,这么关心秦野作甚?
真晦气!
她摘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眼角余光瞥向街上的秦野,脑子里的一根弦猛地绷直。
等会儿!
秦野在忙的话,不就代表官邸无人吗?
既然无人,不就是接近辰王的最好时机?
眼珠子滴溜一转,立马扔了葡萄,洗净双手,冲到梳妆台前,取出最喜欢的首饰,一番捣鼓后,悄咪咪的跑进官邸。
这边。
南渊皇后与秦野会面。
“辰王妃如此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本宫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秦野回头,见来人,温和一笑:
“临时封城找一个人,不慎惊扰了您,抱歉。”
南渊皇后也是温善的笑了笑,每次看见秦野时,都觉得这个丫头明明跟渊儿一样大小,但为人处世的沉着睿智,平易近人的好脾气,让她无端的生出好感。
说来怪哉。
仅仅两三面之缘,就能让她产生好感的人,几乎寥寥无几。
辰王妃便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