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的话瞬间戳中了凌千逸的心痛之处。
是。
他是年幼不懂事,保护不好云樱,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但他每天都在很努力了。
宗政离冷笑着推开凌千逸,侧头扫向秦野。
诡异一笑。
一眼过后,拂袖大步离开。
“舅妈……”
凌千逸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信纸,看见里面的内容,面色微白。
第一战,辰王败。
自打他记事起,舅舅一直都是胜券在握,没打过败仗,这并不是好兆头,反而因为离王的参与,而变得未知复杂。
他马上爬起了身:
“我不管宗政离是怎么从宗人府出来的,我就不信皇祖父会不顾舅舅的生死,我这就进宫去找他!”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小侯爷……”
不等多喊,人已跑远。
秦野扶着桌案,有些疲惫的坐了回去,揉着倦怠的眉心,眉宇间满是惆怅与担忧。
摸着圆滚滚的大肚子。
孩子啊孩子。
算算日子,你也不差这几天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待你出来,我才好去寻你父亲……
“王妃,喝杯热茶吧。”云樱走进来,欲言又止。
离王到来的事,她跟月儿都看见了,却帮不上什么忙。
秦野轻叹一声,放下手,抬起头:
“云樱,你去把景易叫来,我有事要跟他说。”
月儿忙道:
“我去叫,我这就去叫他!”
。
皇宫。
御书房重地不容擅闯,日夜都有专门的太监看守,但凌千逸一路是强行闯进去的。
他在前面跑。
太监在后面追。
“小侯爷,请容奴才通报一声……小侯爷,您不能进……小侯爷……”
直接挺进御书房。
“皇祖父!”
太监吓得跪地:
“皇上,小侯爷硬要强闯,奴才拦不住,还请皇上恕罪!”
龙案后。
皇上停下手里的毛笔,抬手遣退了太监,瞥了眼火急火燎的凌千逸,多少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朕很忙。”
他不想说。
凌千逸大步冲到桌前,双手撑在桌案上,直接问:
“因为离王的插手,辰舅舅战败了,你难道都不管管吗?你任由他们闹来斗去,对你、对东陵国而言,有什么好处?”
皇上微顿。
辰王战败?
他还没有收到战报,暂时还不知晓此事。
辰王十年前就已经上战场,经验丰富,手法熟练,更是从未打过败仗,却败在了匈奴的手下?
他略感意外:
“什么叫因为离王插手?”
“辰舅舅战败就是他搞的鬼!他跟匈奴勾结,皇祖父难道不知道吗?”凌千逸生气的问。
“胡说!”
皇上板起脸来,“离王怎么可能与匈奴勾结?他不是那种人,他的性子,朕清楚得很。”
“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处置离王的话,我辰舅舅就会有危险,还有可能战死沙场,再也回不来了!”
诸多皇子中,辰王是最有希望的一个。
他要是死了,还有谁能挑起东陵国未来的大任?
皇上的眉头缓缓拧起。
一个多月前,离王确实与顾家私下搞小动作,他也确实处置了离王。
可是现在……
他想要长生不老,而药方在离王手中……
他的眼中划过复杂之光。
辰王与离王二人之间有不共戴天的血海之仇,如果他救了辰王,等同于得罪离王,长生不老无望。
不如先安抚好离王,等到从离王手中拿到全部的药,再压下他的锋芒,立辰王为太子,届时也不迟。
皇上想好后,道:
“你说离王通敌叛国,有证据吗?”
凌千逸顿时一哽。
证据……
还真没有。
不过,离王天天跑到辰王府耀武扬威,威胁秦野,说各种尖锐针对的话,不正显露了他的目的与野心,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他微默。
“既然没有证据,你怎可瓶口污蔑离王?千逸啊,朕知道你担心辰王,辰王有着近十年的作战经验,他不会有危险的,你且将心安在肚子里,回去吧。”
皇上说完,拿起折子,就要继续看。
凌千逸不高兴了。
怎么说辰王战败了,皇上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皇祖父,你难道不觉得离王有问题吗?”
“你为什么要把他从宗人府放出来?”
“他明明犯了错的。”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皇祖父,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一个卑劣的无耻小人!”
他问题不少。
最想问的,就是离王被放出宗人府的原因。
皇上不想提这个话题:
“朕要看折子了,来人,送送小侯爷。”
“皇祖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明知离王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还把他放出宗人府,你这不是故意包庇吗?那他犯罪,与您犯罪,有什么区别?”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