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格外寒凉,没人注意到,夜色氤氲中,一道墨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东宁城。
山间。
月光浅淡,流水潺潺,山腰间,一汪纯天然的温泉坐落于此,袅袅的热息萦绕水面,雾气腾腾,枝影朦胧,似仙境里的云雾般。
哗啦——
很轻的入水声。
若隐若现间,女子纤细的身子浸入温泉之中,水珠颗颗,晶莹剔透,映衬着凝脂般的肌肤。
两抹呼吸交织着。
十指交扣。
水面波澜荡漾,卷起的小波浪拍在岸沿,发出‘啪’的脆响声,并且有节奏的律动着。
呼吸时轻时浅,时重时淡。
水雾中,两抹身影时隐时现,朦朦胧胧,看不清晰。
月光洒下,穿过树枝,斑驳的淡淡影子投射下来。
风吹,枝干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彰显着林中的夜分外安宁,响了整整一夜。
响呀。
响着。
迷离着。
朦胧之中,秦野疑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化作了一片枯黄的叶,被风吹离了枝头,在半空中飘呀、飘着,没有支点,失去重心,只能无力的随着那抹温和的风而动着。
时而被吹起,时而吹落,时而又被吹上了高高的云端。
一夜未停……
时间悄然无声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夜色褪去,天边破晓,第第一抹晨光洒入林间。
风轻拂。
水面荡开涟漪。
“嘶……”
冷。
她下意识瑟缩了身体,昏沉的脑中逐渐找回思绪,缓缓撑开疲惫的眼眸。
眼中茫然,尚未清醒。
突然,背后,温热的胸膛抵上,密不可分的贴近她。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宗政辰……”
他大掌圈着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掌缓缓与她十指相扣,浸在水中,嗓音沉哑的如偷了腥的猫儿:
“野儿,唤我,”
“辰……”
薄薄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极有磁性的一个字音溢了出来,好听的像是会怀孕般,令秦野身子瘫软的几乎站不住脚。
昨夜……
的梦……
他们……
未着寸缕。
秦野的脸霎时通红,两手就要捂上面,可捂了上面又露下面,急得她又羞又窘,脸红如煮熟的虾。
男人见之,挑眉作笑,愉悦的笑声飘到秦野的耳畔,顿时令她更羞涩了。
该死!
不穿衣服没底气!
想拿衣服,又在岸上,离得远。
暗气!
“宗政辰,你怎么能占我便宜!”捂着胸口扭头就骂。
笑!
还笑!
笑屁!
男人理直气壮道:“你是我媳妇,我们在一起怎么就算占便宜了?难道不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再合适不过?
“呸!”
气死!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只记得自己要研究解药,经过一日一夜的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药方,可那时眼前一黑……
在后面的事,便不记得了。
再睁眼,就到了这儿。
瞪着男人那笑得如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一把揪住他的胸口红豆,拧了360度,
“你对我做了什么!”
“疼……疼疼……”
“说!”
“松手,嘶——野儿松手。”男人疼得前伏着身子,投降般的举起双手,示好的连连求饶:
“你感染风寒,高烧不退,药也不肯吃,只有用这种方法为你解决了,做做运动,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