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崇神会的疯子啊。
他们为了觐神已经不择手段了。
不过以这位【沉默】榜六的身份,想来他在崇神会里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变色龙一时间心神激动灵魂颤栗,站在原地嗡动着嘴巴没有说话,阿夫洛斯好奇的瞥了他一眼,又看看程实,笑道:
“这就是你说的有意思的玩家?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程实眉头一挑,乐道:“你知道他是祂的信徒,还敢这么说,阿夫洛斯,我在你的语气里,听出了渎神的味道。”
阿夫洛斯耸了耸肩道:“即便是祂在场,也逃脱不了一个‘哑巴’的称号,祂们都这么称呼祂,我只是跟风罢了。”
“?”程实来兴趣了,当他刚刚提前一步了解到阿夫洛斯果然没受【时间】的影响后,他便跟对方说了后面可能会有乐子的事情,此时见阿夫洛斯对【沉默】并不尊重,他一下更乐了,“看来祂也很懂得忍耐。”
“忍耐?或许吧,但我更倾向于旁观这个说法。
【沉默】是个无趣的观众,祂从不表达,也从不点评,祂只是默默注视着寰宇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祂的兴趣,但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祂感到厌烦。
祂就像是一块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石头,永远不曾变过。
我并不认可祂的意志,但我很喜欢观察祂的追随者,因为那是在我成为【污堕】令使的那个时代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祂的追随者们既想要对祂展现虔诚,却又不愿放弃表达的欲望,在信仰和人性的不断拉扯中,总能迸发出许多让人感到愉悦的火花。
哦对了,我猜,你的恩主应该也会喜欢这些事情。”
“......”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乐子神说不定早就观察过这些人了,甚至,祂可能观察的不是【沉默】的信徒,而就是【沉默】本神!
有什么乐子比激怒一块“石头”更乐呢?
啧,难评。
这边聊的火热,那边听的热切。
尽管面前的这两位在毫无顾忌的吐槽自己的恩主,但变色龙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甚至如果不是心中那些微的虔诚还在拉扯,他恨不得加入到这场令使间的对话中去,当一个屈膝逢迎自嘲恩主的捧哏。
是的,他已经笃定自己这位神秘的队友也是一位令使,甚至还从只言片语中听出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位......【欺诈】的令使!
毕竟能从“愉悦”这个词拓展出去联想到的神明里,【欺诈】一定会排在断层式的第一上。
所以杀掉了自己两位队友的这位队友,居然是一位【虚无】从神!?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从【信仰游戏】降临至今,以他的了解和认知,目前还没人搜集到过任何一位【虚无】从神的消息!
而今天,他似乎亲眼见证了一位【虚无】从神的存在!
看着程实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变色龙狠狠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充满了【欺诈】意味的笑容吗?
祂扮演了一位普通玩家来欺骗众人,又用一场欲望博弈把自己带到了另一位【污堕】令使的身前。
神秘、强大、真谛、本源......对于一个崇神者而言,今天的一切都足以计入史册,但在变色龙看来,史册不史册的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怎么才能得到祂们的......
认可!
要知道,崇神会的疯子们最本质的渴望从来不是单纯的觐神,而是得到祂们的认可,成为祂们中的一员!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的崇神会成员最终目标不过是成为一个如面前这两位一般的诸神令使,当然,如果令使之下还有如同祂们一般尊贵的更次一些的位置,他们也能甘之如饴的接受。
崇神崇神,到底是脱不开一个“神”字。
他真的很想打破【沉默】去表达一番自己的激动和敬畏,但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当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在没有体现出自我价值和得到对方的欣赏前,一切贬低自我、亵渎恩主的行为都只会是拉低自身印象的愚行,【沉默】年代之前盛行的是【痴愚】年代,祂的追随者们没有继承【痴愚】的自傲,但却汲取了上一个信仰年代的智慧,他们非常懂得如何抓住机会。
并且他更知道,这个能够抓住机会的机会究竟是谁给予他的。
想着,变色龙目光灼灼的看向程实,眼中绘满了炽热的癫狂。
阿夫洛斯见这位小哑巴的狂热转移了,笑道:
“所以我的兄弟,你带他来见我,是有什么新鲜的故事要讲给我听吗?
我并未在他身上看出任何有意思的东西,你所谓的乐子,究竟在哪儿呢?”
“......”
程实笑了笑,心道终于来了,阿夫洛斯的好奇便是计划的第一步,而这一步最好是发生在第二位玩家闯进来之前。
当然,程实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跟进来,但是他能用一句玩笑为所有的可能兜住底。
只见他摸了摸鼻子,而后笑道:
“他可不是乐子,真正的乐子在后面。
我碰到了你恩主的神选,你应该知道神选是什么意思了,凡人们自娱自乐的称呼,但不可否认,【污堕】对她多少有些眷顾。
这扇门并未关闭,而她就在门外。
想想看,一位顺从欲望的玩家,此时却在抗拒内心的欲望没跟进来看看,这......
难道不是乐子吗?”
话音刚落,一颗垂着黑渐青碎发的脑袋从那漆黑的门里探了出来,她看着门内的三个人,眨了眨眼道:
“我......可以进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