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我。
信号枪并无声响,只是在迷雾四溢的高空炸开了一朵明亮的焰花。
不久后两人便听到有人朝着这里靠近过来,他们谨慎的转头看去,却见第一个到的居然是史学家和偃偶师。
那位偃偶师小姑娘操控着自己的御姐偃偶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拖着史学家,就这么一步一步艰难的挪了过来。
小姑娘的状态还算完好,但偃偶的动作在【腐朽】的腐蚀下已然有些僵硬,史学家的状态更差,早已失力晕倒过去。
他的皮肤正在衰老溃烂,身上还缠着不少偃偶师拖拉他用的控偶丝线。
程实见状微皱眉头从空间里取出了刚才的新生洗礼,同时看向了一旁的红霖。
到底是别人的东西,程实没法慷他人之慨,他只能替自己做决定,而当下做出的决定便是暂时忽略掉信仰对立这件事去救一救这个对地底有深刻认知的史学家。
其实他一直不太关注信仰对立这件事,还是那句话:
只要你不坑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信仰谁,都与我无关。
反之,哪怕是同信仰的兄弟,该算的账一样要算。
并且如果能在试炼一开局不损失队友,尽量还是要保证留足有生力量,这才是混子的试炼准则。
红霖显然也是这个想法,高端玩家从不会浪费过多的助力,于是她点了点头,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一瓶......
她又放回去了......
因为程实的口水早已喷完。
大猫脸皮一抽,四只猫爪露出锋利的指甲死死的扣住了地面的腐叶,仿佛在掐什么能让她出气的东西。
然而热心的程实根本没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拿着口水树枝往两位队友身上洒着,力求均匀的抹在他们每一寸皮肤上。
偃偶师小姑娘看上去有些“社恐”,她的脸上虽然毫无表情,但在程实靠近的时候却本能的缩身后退一步,控制着偃偶摇了摇头。
程实见状了然,于是只给她的偃偶身上洒了一点。
倒是史学家身上被抹了不少,在搞完之后程实还贴心的扇了扇他的脸,将【记忆】的信徒当场唤醒。
左丘睁开眼发现队友都在身边的时候,眼中的惊惧明显消散了不少。
“多谢......
是我冒进了,我本以为在雾外找不到线索的时候,或许可以进雾寻找,可没想到这次的叹息哀潮远比我想象的要凶猛。”
说着他回头看向偃偶师小姑娘,满是感激道:
“感谢你救了我一命。”
小姑娘面无表情,御姐偃偶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程实突然觉得这局的队友似乎远比想象中的友善,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局啊!
除了被嘴哥摆了一道......
但是紧接着,现场的友善就到头了,因为那个阴恻恻的鸟毛哥来了。
他行走在叹息哀潮中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不仅毫不拘束,反而是彻底放开了自我,将那一身羽毛氅衣掀开,露出了其下千疮百孔的腐烂之躯。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或许说的就是这种人,当那羽毛氅衣裹住了他的身体时,鸟毛哥多少还像个审美失败的普通人,可当那身鸟毛装敞开的时候,那一身的烂肉脓包、黑血白骨,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除了恶心再无第二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