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从虚空裂隙走出来之后,我们掉入了冰原,外面寒风呼啸,冰天冻地,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四个就要失温了。”
“四个?”
陶怡脸色一黯,点点头:
“嗯,赵前......死了。
连尸体都没留下,只剩下一堆灰烬。”
赵前?死了?
那个手握血与火的【战争】信徒,居然死了?
是谁杀了他,苏益达?
苏益达人呢?
程实刚从死亡中苏醒,头脑昏沉,一肚子疑惑。
但此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思考,所以他必须立刻知道自己死去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握住了陶怡的手。
陶怡一愣,随即笑笑任由他握着。
“没有柴火了,都烧完了,如果觉得冷握紧我好了。”
程实没有因为陶怡的体贴而放松表情,他十分凝重的看着陶怡的脸,问了一句:
“我可以相信你吗?”
陶怡没想到程实会问出这种问题,她先是瞪大了眼,而后皱了皱眉头。
“哪种程度的相信?”
“交心知底!”
她看着程实,眼珠快速转了一圈。
“你到底是谁的信徒?”
程实的目光一丝不曾移动,认真且诚恳:
“【死亡】,我是【死亡】的信徒。”
“......”陶怡张大了小嘴,脸上带着惊诧,“我早该想到你是守墓人,不过你骗了我一路,还想让我对你真诚?”
“我可以相信你吗?”
“唔......50%,在你不骗我的时候,你可以相信我。”
程实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低声快速的说道:
“告诉我,发生的一切,我需要知道一切。”
“从哪说起?”
“从你们找到我说起。”
...
时间回到谕行的时候。
程实在确认了此局阵容的第一时间,就盘算好了这场试炼将要扮演谁的信徒。
【秩序】。
很显然,在一场有同行的试练里,一个【秩序】的牧师可以稍微约束一下这位同行的德行,以免让他做出过多的叛逆行为。
可就在他即将谕行的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既然【谎如昨日】都是欺骗,都是虚假的信仰,那么“骗”过神明,算不算数?
毕竟天赋的力量来源于【欺诈】,而祂又认可那场骗局。
于是程实再次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
他悄悄折下了一株小草,以这微不足道的死亡,献祭给了王座之上的那位存在。
这不是【欺诈】的谕行,而是【死亡】本身的谕行。
程实这么做并没有特殊的意义,只是想要对即将借用的信仰聊表心意而已。
然后,他默默的对着命运之骰念出了祷词,祈求变成一位【死亡】的信徒。
万万没想到的是,谕行成功了。
乐子神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他抛弃了【秩序】的约束,得到了【死亡】的豁免权。
至于所谓的【诞育】,无非是再加一层伪装,为自己多留一手牌。
肯定不是因为单纯的骗习惯了。
于是......
今日的程实,是【死亡】的信徒,守墓人。
...
“崔老带着我找到了昏迷的你和奄奄一息的高宇......”
昏迷......
看来没错,自己真的死过了。
程实感受到自己身为守墓人的天赋已经发动了一次,这也就意味着记忆没有问题,苏益达确实杀了自己一次。
只不过自己所留的后手救了自己一命。
守墓人的天赋是吊命,这也是程实那些“亡者的XX”系列药品的灵感来源。
作为【死亡】的牧师,他们代行祂的意志,既可以让治愈的光辉化作死亡的暗芒,又可以决定接受了自己治疗的目标是否可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