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那么傻。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程实决定先回房间去,熬过这个夜晚。
在经历的白天的惊心动魄后,让自己回归普通不被人注意才是第一要务。
更何况事情的始末他已知悉,半神器也在自己手上,他已经有了一些优势。
一夜无话。
一夜未眠。
清晨叽喳的鸟叫声传进房间时,程实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一个正面接近墨秋斯的勉强借口。
那就是索赔!
自己没有犯罪,却被审判官的雷刑击中,导致自己面部受伤,郁郁一晚睡不着觉。
这怎么说都得讨个说法才行。
希望执律局的人不会草草赔偿了事,我需要的是一个本人的道歉!
程实自己想一下这个借口都会觉得有些好笑,毕竟让一个一级审判官给自己道歉,无异于在说审判官你的“判罚”出了谬误。
不知道墨秋斯听到后,能不能忍的下去。
程实迈着欢快的步子下了楼,本想直奔执律局,可在经过一楼大厅时,发现许多旅客都在脸色惊异的窸窣交流。
他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开始了又一轮的情报收集工作。
如果能从旅客们七嘴八舌的谈话中抿出昨夜那两个人去了哪里,就更好不过了。
只不过他从没想到,这次听来的消息,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中并未醒来。
耳边的嘈杂,眼前的一切,都仿佛一场虚无的幻梦。
“谁能想到凶手居然是【秩序】的信徒,我看镇自治联盟的老爷们愁坏了,难得让大审判庭来帮忙,却发现了人家的家丑,哎......”
“不是还没审出结果来吗,确认了?”
“那还有假?用傀儡吸引审判员的注意,然后准备携凶器逃跑,被抓个正着,这怎么辩?”
“话说,死掉的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眼镜男,也是【秩序】的信徒?”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肯定也是,不然大审判庭为何不公开审理?”
等等!
程实注意到八卦里的不对劲,脑中嗡的一声,身体瞬间绷直。
谁是凶手?
谁又死了?
发生了什么?
我是一夜没睡,又不是睡到了第三天,什么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
他满脸震惊的消化了这些信息,然后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挤出一个标准的假笑,靠近人群开始询问。
“这位大哥,谁死了?”
“诶?伙计你昨天是不是吓跑了,可惜了,跟我们上楼的话能看到大新闻,墨秋斯大人抓住了凶手,是两个外地来的秩......外地来的信徒,其中一个被当场击毙,另一个抓回去了。
现在不用担心了,大审判庭已经驱散了恐惧,尽情的享受你的旅程吧哈哈哈哈!”
程实跟着笑笑,继续问道:
“对对对,我昨天吓的要死,躲起来了,你说的死掉的那个,戴着眼镜?”
“是啊,穿着一件从未见过的大衣,一看就是外地的旅人,斯斯文文的,另一个金黄头发,倒像是本地人。”
“不是,肯定不是本地人,杀人成性,怕是地底的伪装。”
“你疯了,他可是秩......”
“嘘!大审判庭没说,我们可不知道。”
“哦对对对,嗨,我们都是瞎聊,你也别问了,总之永绽镇没有危险了。”
程实表面笑容满面不住点头,然而衣服之下的脊背上却满是冷汗。
杜熙光死了,方觉被抓了。
他打听到了现场所有的细节。
毫无疑问,旅客们口中的凶手,就是他们两个。